【展达视角】小马奔腾警示录

文章导读

近些年来,随着家庭资产类型的复杂化,家庭人员结构的多样化,以及法律的不断完善和发展,再加上媒体对公众人物家庭纠纷的大肆报道,财富传承与保护的问题已经引起越来越多家庭尤其是高资产人士的警醒。各种潜在的风险,如健康、养老、税务、债务、刑事以及家族接班等,都可能让自己辛勤赚取的财富得不到很好的传承。因此,如何保护自己的财富,如何把财富顺利地传承到下一代,已经成为许多人尤其是高净值人士的担忧,本期的展达视角就跟大家聊一聊小马奔腾董事长李明的遗产继承案,希望此案例对各位朋友有所启发。

1994年,李明创立了北京雷明顿广告发展有限公司。2009年开始,小马奔腾对公司进行集团化架构调整并对资源进行整合,最终成立了北京小马奔腾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大家耳熟能详的作品有很多,比如《机器侠》、《花木兰》、《无人区》、《黄金大劫案》等,小马奔腾也被誉为“影视圈的黑马”。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2014年1月2日,小马奔腾董事长李明突发心肌梗塞去世,年仅47岁。因为李明并未提前对家庭和公司做任何安排,其骤然离世就成为了小马奔腾走向衰落的转折点。随后公司矛盾不断,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战争是李明遗孀金燕与李明姐妹李莉、李萍之间的姑嫂战。

据报道称:李明的部分股份由姐姐李莉和妹妹李萍代持,但并未签订代持协议,而李明去世后,金燕一直未拿到李明的遗产清单及代持股份,受限于李明在股权结构中所持股份不多的局限性,金燕的话语权较弱,很多业务意向无法顺利开展。2015年春节过后,姑嫂矛盾开始不断升级。早前,为了挖到核心骨干,李明曾以协议方式给予宗帅、刘恒等人股份,这部分股权据说也由李莉代持,但后来却被李莉否认;且在创办小马奔腾下属子公司时,李明亦曾许诺给予管理团队子公司股份,李明去世后,李莉同样不予认可。股权激励迟迟不能兑现,最终引发核心骨干流失潮,星光熠熠的小马奔腾逐步走向黯淡。


实践中,因为各种原因找亲戚朋友代持股权的情况比比皆是,尤其是家族企业中更加普遍,如果未及时签署股权代持协议,明确权利义务,就会给未来发生纠纷埋下隐患,比如小马奔腾的这场姑嫂之战。


除此之外,如未能明确约定代持股权双方的权利义务,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也会发生,比如代持人自身原因惹上官司,被代持股权很可能会被作为代持人的财产被法院保全或执行,实际出资人虽然保有法律上的救济权(向代持人追究赔偿责任),但实践操作起来耗时耗力不说,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比如代持人遭遇离婚或意外死亡导致的离婚分割财产、继承人之间分割遗产,被代持股权很有可能被作为夫妻共同财产或遗产卷入代持人的家庭纠纷之中,实际出资人即使及时参与到案件中主张权利,维权之路也并不简单。


代持有风险,如果确有不得已必须代持的情形,建议一定要及时签署协议,明确双方权利义务,保护双方的同时也避免给双方的家庭、家人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

 

姑嫂遗产争夺战中最核心的问题是股权代持产生的控制权不平衡问题,但是假设没有姑嫂战,在李明未对公司和家庭资产做任何安排的情况下,公司控制权就理所应当的集中控制在金燕手里吗?其实不尽然!


作为律师我们一直对客户强调保护好家人家财的最好方式就是提前做好安排,防止家人因为争产导致亲情离散,提前安排是为自己负责,更是对家人责任的一种表现。其实作为企业家对公司的安排和对家庭的安排同等重要,对于一些发展前景非常好的企业,公司系列事务及权利的安排更加重要。

 

以小马奔腾为例,在企业冲刺IPO的过程中,公司的所有股东甚至高管并不是持高度一致的态度,对公司的管理尤其是人才激励方面也是存在分歧的,之所以能够保持相对一致,就是因为灵魂人物李明的存在,而这一切也因为李明的仓促离世而结束。

 

回过头来,我们再看李明的家庭结构,父母年老、稚子年幼,唯有发妻金燕有能力接棒执掌公司且对公司的管理态度和思维与李明保持高度一致。但即使没有姑嫂战,因为李明没有做好安排,她在小马奔腾的股权按照法定继承来分割的话,金燕能够控制的股权相比李明要分散的多,在公司的话语权仍然有限。

 

无论从家庭资产保全与传承角度还是从公司治理角度,企业家都可以利用法律工具提前安排,避免财产旁落的同时也能指定信任并有能力接棒执掌公司的人继续经营管理公司,不至于让自己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期望小马奔腾事件能警示更多的企业家,提前筹划布局,让企业即使失去自己的掌控,依然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和初衷蓬勃发展,不至于空留遗憾的结局。


现实生活中,我们也见过太多企业家因为没有进行未雨绸缪的安排落下遗憾的结局,例如:在2016年4月19日,冠生园董事长在小寨沟回路凉亭往下的台阶处,被一块猴子蹬掉的石头砸中脑部,经诊断不治身亡。2017年5月26日,水星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上海水星家用纺织品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李裕杰因意外摔伤,医治无效去世,享年57岁;此外还有汶川地震、马航事件等等……

 

意外和明天究竟哪一个先来谁都无法预料。意外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事故。生命是脆弱的,在重大的意外事故面前,难以承受生命之重。无论是星光熠熠的大咖,还是为了生计每天奔波劳累的芸芸众生,在意外面前都是平等的。论财富,翁懋先生、李裕杰先生自然不差钱,但在意外面前,生命又何其脆弱。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为家人、家财、企业做好安排,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